加拉蒂(Galatea)為西西里的50位女海神涅瑞伊德(Nereid)當中的一位,經常坐在由海豚牽引的海貝車上。海豚則為海神涅普頓(Neptune)與加拉蒂的同伴,為四大元素之一的「水」的象徵,同時象徵「信心」。加拉蒂則為「凱旋」的象徵。
作品的風格主要源於18世紀法國洛漢(Robert Le Lorrain, 1666-1743)的〈加拉蒂〉,以及義大利卡諾瓦(Antonio Canova, 1757-1822)的美學脈絡,基本上可視為洛可可與新古典主義的結合。 人物姿態源於經典的「跳舞的牧神」,手臂的姿勢出於杜瑞 (Francisque-Joseph Duret, 1804-1865) 〈跳塔朗泰拉舞蹈的拿坡里漁夫〉,頭上的飾物造型出於卡波的〈聽海貝的少年漁夫〉。
在洛可可的影響方面,基座的處理方式,加拉蒂的坐姿與海豚的配置,幾乎與洛漢的〈加拉蒂〉雷同。洛漢的加拉蒂採取坐姿,此處的加拉蒂則改為全身仰躺,頭部前傾。在姿態上,加拉蒂做作的優雅,精神上全然屬於洛可可的樣式。各物體的形狀細緻形塑,無論肌膚的質感、頭髮、海豚各細節,都顯出對於細節的過度關心,但仍藉由神話人物來維持一種「雄偉風格」(grand manner),以符合新古典主義的雕塑主題。
另一方面,古典主義的傳統,在19世紀的雕塑界,比繪畫更一貫地盛行著,這件作品同時又出於卡諾瓦的美學脈絡。若干表面的元素,例如平滑的肌膚表面,年輕的裸體,參照古代的形象,皆呈現明顯的新古典主義樣貌。 年輕富魅力姿態的自由感,飾物的多采多姿,但同時受制於臉部表情「冰冷的理想主義的夢」,保留寓言的特性。
在洛可可與新古典主義的結合形貌下,這件作品同時亦感染了19世紀後期「新巴洛克」的風格,尤其是加拉蒂女性美的歡愉形象,明顯透露著浪漫主義「生動化路線」的影響。當中所流露歡愉與含蓄的折衷理想美,尤其是加拉蒂手部與頭部,伸屈的雙腿,以及側身的臀部共同形成的明顯動作化,並不全然等同於古典雕塑的靜態美感。也因而,在這件作品當中,更不易區分新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的差異性,這也是19世紀40年代以降,雕塑界的若干趨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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